【APH】穿过梦中之梦【冷战】

伊万·布拉金斯基从深沉的梦魇中醒来,汗水浸透了睡衣。他打了个呵欠爬起来,一边揉着视野不清的双眼一边用脚摸索着躺在柔软地毯上的棉拖鞋。左脚的拖鞋被他穿到了右脚上,右脚的拖鞋不知跑到了哪里,是在床底还是门外?
清晨的冷空气张牙舞爪的扑上来的一瞬间,伊万就开始怀念温暖热腾的被窝。刚入冬的季节,室内还没有供暖,这样的温度即便是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莫斯科人也有点太过残酷了。他把潮湿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用木僵颤抖的手指费劲的一个个扣上扣子。刚才的睡意在没关严的窗户的偷袭下溜得一去不返,他无奈的摇摇头,趿拉着拖鞋准备给自己做一顿早饭。
拖鞋打在油光锃亮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地声音。伊万索性踢了那只不合脚的鞋,赤脚走在冻得冰凉的木地板上。地板上方浮现出了一个个雾蒙蒙的脚印,然后又在不知谁的威胁下悄悄消隐了。窗外的杨树树枝无情的殴打着无辜的玻璃,此时伊万开始怀念几年前热腾腾的火炉。
“伊万。”
不知是哪儿的谁在叫他。这几天来讨厌的小孩越来越多了。叫嚷着不知所谓的话语,烦人的要命。更令人绝望的是他们逐渐发展到拿小石头子往你的窗户上叮叮咣咣一通乱砸,你还不能出门揍一顿他们。
“还有没有理了?”伊万嘟囔了一句,朝着窗外大吼一声,握住厨房的黄铜色门把手用力下压,漆成白色的木门吱呀一声,不情不愿的开了。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一包培根和几片白面包。插上烤面包机的插头,往锅里倒上油,开了火顺手按了一下抽油烟机的开关。不多时排风扇就呼呼的运转了起来,而煎培根煎鸡蛋的诱人香味也顺着他的鼻子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的胃在抗议。
新鲜出炉的早餐热气腾腾,又有什么人叫他的名字,不过因为早餐而简单的开心的伊万并不想理会这些明显有智力障碍的儿童。他按照俄罗斯那边的规矩布置好餐桌,然后把刀叉扔到一边,熟练地用筷子把食物送进嘴里。矫情那些干嘛?还不如怎么高兴怎么来。
台历上的日期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因为是基督教的圣诞节所以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墙上悬挂着的红色五星孤独的闪着光辉,伊万刚才才把它仔仔细细的擦过一边。他打算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就在沙发里窝着,喝点小酒唱点歌。有时候他觉得人生真的这么简单,只要简单开心简单伤心,简单生气简单孤单,什么都好了。
“就像伏特加,一小杯咽下去,整个喉咙都欲仙欲死。”
电话铃在空旷的客厅里尖啸着。伊万不耐烦的一把拔了电话线。他才不管这是什么诡异的急事,都去死吧。难道就不能让他好好在家过一天假期?他那该死的上司怎么就这么不会体谅人?!
“伊万!”
真是大白天见鬼,又是那个吵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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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不过来。”路德维希无奈的摊摊手,“什么办法都试过,就差往他头上浇伏特加了。”
“要是用水管敲他脑袋会不会好一点?”
“他会死的吧。”
“没准我能把他搞醒?”阿尔弗雷德挤进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毛遂自荐。他旁边的路德维希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很自觉的后退几步把他推到桌上趴着的那个家伙身边。
“交给你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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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突然感到一股从上至下的眩晕,可能是他刚才站起来的太快了,他或许应该缓缓。他把额头抵在贴着漂亮壁纸的墙上,满意的看到刚换过的墙纸上又出现一道裂痕。
伊万翻了个完美的白眼,两只手撑着墙慢慢支起身子。他用右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左手从茶几上捞起一听可乐,用左手食指嘭的拉开拉环,就着清晨的微光将棕黑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喜欢喝这种美国产的饮料,在俄罗斯那会儿他甚至为难以买到成箱的可乐而感到沮丧。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天不喝,浑身难受。
有人说俄罗斯人天生和美国人不对付巴拉巴拉巴拉,苏联当年巴拉巴拉巴拉,基本上都是胡扯。真的。作为一个俄罗斯人伊万表示他可爱美国了,特别特别爱,爱到一天不喝可乐浑身难受。
回归正题,在屏幕上戳戳戳的大拇指灵巧的拨通了某个美国小伙子的电话,随着一声清脆的滴,伊万愉快的发现这次仍然是机械的女声在回答他。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沮丧。拜托,他自己一个人未免也太无聊了,除了坐在电脑前打一天游戏还有什么可以干的吗?兔子太过孤独可是会死的,虽然他不是兔子。
在二零一零年十二月二十五号清晨六点三十分二十五秒,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莫名其妙的想起人在美国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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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了没?”亚瑟看上去想把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泼在阿尔弗雷德的头上,而他也确实那么干了,“不会搞就别搞,你看看你把他给折腾成什么样!”
阿尔弗雷德在心里默默树了个中指。他相当干脆利落的扇了桌子上的伊万一巴掌。
“扇巴掌没用的,琼斯先生。”本田菊好心提醒他,“我们刚刚试过这种方法……”
伊万还真醒了,带着不善的眼神。
“哦……可能得我扇才能管用吧?”阿尔弗雷德喃喃的说。伊万倒是没太在乎这些,他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熟悉他的人都大叫不好的微笑。“真巧啊阿尔弗雷德,”他说,“我在梦里还想你来着。”
“哈,哈,哈,这真是个好玩笑。”阿尔弗雷德把卷成柱状的文件在他头上一拍,“打架的话敬谢不敏,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你弄醒,好在梦醒了,一切就都没了。好好开会吧。”
伊万的余光瞟到了旁边桌上的台历,上面写着十二月二十六日。
“是啊,是啊。”他敷衍了两句,“回家吃奶吧。”
梦醒了,一切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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